行乎当行,止乎当止。
千龄万龄,松风丁丁。

春秋繁树 【龙蟒】

传说中的养成计划梗+几乎没有人写的种树梗

论一个被人养了十八年的人如何来写养成【捂脸哭泣】

要不是姑娘点了这个梗我还真想不到我会这么快就写这种题材

 @雍雍怡怡 你很棒棒哦

这一篇文,比较短,但是以我的个性大概也是要两三个月才写得完的,虽然字数可能连九夜的五分之一都不到【微笑】

为什么?看看这一更的字数就知道了orz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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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繁树 · 春


八月的香樟,枝叶浓翠繁茂。靠近树干,可以嗅到淡淡的奇异的香气。清晨,浓雾未散,碧绿的树叶由此变得深深浅浅,乍一看,连细密的脉络都不甚分明。叶尖上凝着薄薄一层水雾,若用指尖去抹,是沁人的清凉。

许昕是在破晓时分来到树下的。八月,漳州炎热异常,但日出前后、溪边林荫,却是难得的凉爽。提着竹笤帚的大妈在不远处种了梧桐的草坪上清扫着圆圆的树叶,不一会儿,她把簸箕里的一片金黄抖进清洁车里,然后坐到铁皮垃圾箱前面的座位上。驾驶位上的老大爷便卖力地蹬着脚踏板,微微生锈的轮轴绞动油黑的车链,清洁车吱吱呀呀穿过石子路,在许昕站着的那块草皮边停下。

“细伙子呐,无要跶力草皮啊!”大爷许是个爱抽烟的,一说话,气管里头便呼啦啦地响。

“知啊,阿公。我对彼个细有路顶走,无跶到啦。”大爷的耳朵不太好使,许昕扯着嗓子,空旷的公园里只有他的声音最响。

“我看过伊啦,这个细后生个乖诶。”大妈拍了拍大爷的胳膊,扬起头冲许昕笑。许昕有些不好意思,低着头,笑得有些尴尬。大妈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白色短袖衬衫,忙招呼道:“早习风够凉诶,无得剐到了,力一堪要细心啊!”

许昕心里一暖,声音轻快得像刚吹起他额前碎发的晨风:“多谢阿姨,我已知了。”

香樟四季皆绿,少有落叶。大爷略停了停,就又蹬着清洁车摇摇晃晃地走了。于是目之所及,除了黄黄绿绿的树和草,竟再无别人。许昕在这静谧的寂寥中斜倚着香樟树干,丝丝缕缕奇妙的香气就一点点钻进他鼻孔里。这种异香,有人避恐不及,有人趋之若鹜,许昕一直对自己是那群野鸭中的一个有种微妙的感觉。趋之若鹜的大多是待字闺中的姑娘,不知是哪里传开的习俗,他曾听老人家说,若是有人家生了闺女,那家人便会种下一棵香樟树,待到姑娘觅得如意郎君时,这树也已经亭亭如盖。然后将树砍了,做成大箱子,满装着家人的祝福,成为一个女人最令人艳羡的嫁妆。

许昕是在种完这棵树之后才听到的这个风俗。那时候他一面给树苗施肥,一面问身边正在准备浇水的男人:都说这香樟树是给闺女种的,你这几个意思?

香樟树又不是只用来当嫁妆,人家正经是保佑人平安吉祥的,瞎想什么呢你!男人舀起一瓢水匀匀地洒上,将薄薄一层肥料悉数溶解,然后用干净的那只手呼噜了一把许昕的头毛。十七岁的许昕已经过了一米八,男人矮了他几公分,要不是许昕正好弯腰,要想揉他的头发还真有点难。

再说了。白白净净的男人,脸上似笑非笑。你可是我儿子,怎么出嫁?

许昕记得,说这话的时候,马龙眼角眯起,几丝鱼尾纹在他白皙的脸上没有特别明显的痕迹。倒是他微微上扬的嘴角边,散落着黑白交错的胡茬,若有若无地暗示许昕,他与这个男人,相差了十七个年岁。

马龙,马龙。许昕默默念着,唇齿间微有苦涩,却渐渐渗出如身后樟树那般沉静的馨香。

多么简单的名字。他想。他怎么就那么喜欢。

他在树下等着马龙,陪着他的是他与马龙在一起的十六年光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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漳州方言属于闽南话一支,此处并未完全按照读音翻译,已经在保证能够大概理解文意的基础上尽量贴近。

漳州方言翻译普通话:

“小伙子呀,不要踩到草皮呀!”

“知道的,大爷。我从那个小路上走,没有踩到。”

“我看见过他的,这个男孩子可乖啦。”“早上风很凉的,不要着凉了,小伙子要小心。”

“谢谢阿姨,我知道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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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想过去每一更都至少2k+,有点惭愧,而且下一更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

但是我就是这么任性啊【摊手】

没养过孩子,只能尽量脑补爸妈看我这个熊孩子时候的心理活动了

还有,我不是漳州人,如果有漳州的朋友觉得翻译不当,轻拍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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